“堂堂七尺男儿,做事畏首畏尾的,没劲!”
贺春生摇头:“哥,你了解我,这不是胆量大小的问题。”
贺建邦望望院子里忙碌的妯娌俩,沉默好一阵才说:“我和你嫂子下午就回。超睿想多待几天,下周六我来接他。爸妈年纪大了,还得拜托你和柳烟照顾。”
贺春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贺建邦扭过头,瞧见压在书下写满字的稿纸。
抽出来一看,贺建邦乐不可支:“行啊,臭小子,跟我玩深沉!你可别说,这是你无意识状态随手乱写的?”
“我……”贺春生不自在地红了脸。
他垂着头,不像别人能够轻易掩饰内心的慌乱,而是越来越慌。没来由的,他像做了天大的亏心事,脸色发白,脑门冒汗。夺回稿纸的冲动涌出心头,怎奈他行动的速度跟不上——贺建邦已经站到了西屋门口,朝院里的女人们挥动那页稿纸。
“梁琪,柳烟,茄子干等会儿再晒,你们来看看这个,春生写的!”
如果地上有缝,贺春生宁肯压扁身体也要钻进去。
昨晚,柳烟领着贺超睿去看试验品种的小麦,欢声笑语飘回贺家大院的时候,他忍不住拿了另一张稿纸,恍恍惚惚写下柳烟的小名。
烟烟,烟烟。
整整一页纸……
“不看!”梁琪将茄子切成薄片,“我们忙着呢!谁像你们哥俩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天天等着人伺候。”
柳烟笑而不语,手中飞针走线,把茄子片穿在白色棉线上。
危机解除,贺春生松了一口气。
“哥,你饶了我吧,行吗?下辈子你还当我哥,我给你当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