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乔小治抢过那段绷带,“让聂队误会了多不好,还有,怕你吓着。”他掀开腹部那件薄薄的不引人注目的衣服,在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停了下来,缠了些绷带。
“刚才什么没见过了,害怕你这点?”于戮默认乔小治再怎么至少看见过林烩的伤了,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尽力如往常一样坐在诊疗床上。
轻手轻脚拿出手机,给聂铮发消息问了句:林烩怎么样了?
乔小治看着他心安理得坐下的动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握着肚子前的某样东西酝酿了一下,一鼓作气拔了出来:“害不害怕我可说不好。”
他说完这一句再看于戮,早就从座位上跳起来了,嘴里“卧槽”一声巨响。
于戮一刹那没来得及注意手机里聂铮是否有回信,定定看着乔小治从腹部拎出来的剪刀,按照上面的血看,这剪刀至少插进去了两三厘米。
那剪刀看上去是普通的剪刀,和他手上的手术剪并不属于一类,也不知道是谁的。
乔小治把那把剪刀放在桌上后,身上起着鸡皮疙瘩,额头上全是冷汗:“死是死不了,但看来还是得缝一缝……算了先缠上过会儿再说吧。”他把绷带迅速一圈一圈绕起来,只过了十秒不到,血就突破厚厚的绷带沁出来了。
于戮愣了一下,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忍直视,他就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找出手机,上面聂铮已经回复了:救护车还没来,你那边怎么样了?
他抬眼看乔小治还在折腾伤口,抿着嘴低头打字:在乔治医生诊所这儿……他受伤了,不让我帮他处理,给自己缠绷带呢,估计有什么事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聂铮:嗯,从乔医生这里出来给我打电话吧,我把林烩供述的事情告诉你。你别逞强,不行就跑出来,千万别受不了了自己憋着。
于戮忍不住扬起嘴角,用手捂着的动作似乎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回道:行嘞。
于是关了手机。
“我在这儿这么悲惨你狗粮倒是撒得不错啊。”乔小治半讽刺地看着他,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那卷绷带,又抢过于戮边上的手术剪给自己剪了一段,正缠着脖子,那伤口不深,他也没用多少。
“案子啊,”于戮看着天花板感叹,屏息的瞬间世界仿佛归于宁静,昏暗的灯光时而透露出些悲哀的气氛,“猪医生,你也是有嫌疑的人之一,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他忍不住摸了摸身上当年烧伤过的地方。
事到如今瞒着也没用了,更何况乔小治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这样直奔主题对谁的伤害都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