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现在回是回不去了,蹑手蹑脚地下了楼,胳膊撑着墙面,深呼吸了几口,点开聂铮这几天发来的消息。
都是在问“你在哪儿”,有几句类似情话的句子,还有几条是告诉他最近关于案情发生了什么的。
于戮又开始纠结了,好不容易忍住,转眼已经借着酒劲拨通了聂铮的电话。
回过神来的于戮:……
在他准备挂了电话的前一秒,聂铮接了。
还没等于戮反应过来,扑面而来先发制人:“你在哪儿?”
“我……”于戮头顶着大大的尴尬,身周分明安静得很,他却只听见跳动极为迅速的自己的心跳声,“那啥聂队,你伤怎么样了?”他试着转移话题。
“没受什么伤,”聂铮的声音上一次这么急切,大概是劝人不要跳楼的时候吧,“你在哪儿?听说你伤得很重?”
“呃……”于戮特别想骂死某个正在等自己的告密的家伙,“还行,没大事儿。”也就疼得崩溃而已。
“嗯,”聂铮声音有点颤抖,“我在你以前住的那个房子里。”
“我看到了,”于戮表情不太好看,找到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坐了进去,“那个聂队啊,我想自己再冷静几天行吗?”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他是怂,怂得不敢想象跟聂铮再次见面后会发生什么。
电话那一头的聂铮安静了片刻,“好,”也不知道是有些失落还是带着些喜悦,“我等着。”
于戮知道和聂铮再会等同于作为一个复杂的身份参与调查,届时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影响整件事情的发展,可能是不到量的酒劲反而增添了负面情绪,他感到很紧张。
“聂队,”他用驼背的姿势坐在出租车后座上,“你信我吗?”他的手握紧了手机,好像不这样攥紧就听不见聂铮说话了一样。
聂铮这次完全没有半丝迟疑:“信。”信一个救了自己命两次的人,怎么说都不为过吧。
“嗯。”于戮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窗外,漆黑一片,但远处开始有路灯照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