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姬松是王爷,总是少不了同各部往来。他不能因为自己心里不舒服,就不让姬松同吏部官员断绝来往吧?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况且他的那点不愉快早就消失了,他摆正了心态,现在的他是大度的容王妃。
姬松咽下粽子之后喝了一大口茶,他眼神锐利直视颜子越:“颜员外郎,方才本王只是在婉拒你的邀请,何时同你提起过阿宁?”
颜子越面色不自然的僵了僵:“是下官说错了。”
这熟悉的语调让颜惜宁一下警觉起来,他感觉氛围有点不太对,他是不是应该离开?上一次看热闹的时候,他就被卷入了其中。
然而他刚想撤,手就被人握住了。低头一看,握住他手的人正是姬松。
姬松微微扬起头,帝王家的威严在这一刻展露无疑。姬松扬声道:“方才本王对你说的,可能声音太小你没听清,如今本王再说一遍:下月的诗会本王和阿宁没空去。”
姬松向来不喜欢文人诗会,除了趋炎附势含沙射影,他感受不到别的。更别说颜子越身后站着的是太子,姬松最近的事情很多,有参加诗会的时间,他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颜惜宁一脸懵逼,比他更懵逼的是旁边的官员。只有府中的侍卫们一个个扬眉吐气,有的已经咧开嘴笑了起来了。
颜子越面色一白:“下官知道了。”
姬松并不打算放过颜子越,他清清嗓子一字一顿:“上次在围场,本王有话要对你说。可是考虑到在场的皇子多,当时不方便开口。如今正好在这里遇见你,我就直说了吧。”
“先前京中有流言,说本王心悦你。”
工部院中正在闲聊的官员们齐刷刷的静了音,他们竖起了耳朵在侧耳倾听。颜惜宁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但是他还不能表现得很明显,于是他只能乖乖的坐在姬松一边装一个合格的工具人。
颜子越眼中有闪躲有愧疚更多的是羞恼,他张张口连忙撇清关系:“王爷恕罪,下官并不知情。”
姬松微微颔首:“你知不知情不重要,本王知道这种消息是如何流传出去的,也知道是谁传的。过去的事本王已经不想追究,如今本王已经有了王妃。阿宁同本王情投意合,为了让阿宁舒心,本王会避嫌。因此也希望颜员外郎注意,本王是有夫之夫,员外郎下次见到本王时,请离本王一丈远。”
颜子越脸白成了一片,他不敢抬头看姬松的双眼,满心都是被戳穿之后的惶恐。一时间他头皮发麻不知道该说什么,恍惚中只记得自己说了一句:“下官知道了,谢王爷提醒。”
姬松说完这话之后继续吃他的粽子,他还贴心的给颜惜宁剥了个鸡蛋:“给。”
颜惜宁心情复杂的接过蛋,他没想到姬松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和颜子越撇清关系。听姬松的意思,他喜欢颜子越是流言?看来这里面水很深啊。
他漫不经心的撕着蛋白往嘴里塞,其实姬松握着他的手说要避嫌这话时,他心里挺痛快的。姬松不愧是爷们,拿得起放得下。如果换成是他,他可能开不了这个口。
等姬松吃完了粽子,官员们继续开工做事。颜惜宁本想收拾了东西就回王府,可是严柯他们说事情应该快完了,他们希望颜惜宁能留下来等姬松一起回家。
看着严柯他们眼中的恳求,颜惜宁可耻的妥协了,于是他兴致勃勃在工部溜达起来。
严柯跟在他身后保护他,说是保护,其实工部没什么危险,至少颜惜宁逛的后院很安全。
后院中摆着大大小小的模型,有农具模型,还有供其他部门使用的工具模型。这些模型每一件都制作精巧,按照它们模型放大或者缩小,就能制造出实用的工具。颜惜宁一边看一边惊叹,顺便猜测它们是做什么用的。
严柯提着灯笼一边走一边抱怨:“王妃你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那个颜子越眼珠子恨不得黏在我们主子身上了。贱不贱哪。”
颜惜宁提醒道:“严侍卫,当心隔墙有耳。颜子越是吏部员外郎,将来前途可期。”
严柯唾了一声:“呸,他就是个捧高踩低的墙头草,当我们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颜子越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子,从小受到皇帝嘉奖,又能和皇子们一同读书。这份荣誉放在整个京城,没几个人能有。皇家的孩子心思多,颜子越心思也不小,小小年纪他就在几个皇子中周旋。在姬松没入炽翎军之前,颜子越和每个皇子都打得火热。
姬松当时也挺欣赏颜子越的,颜子越年纪小长得好脑子也聪明。但是他没想到他莫名其妙就被颜子越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