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淡淡一笑,走进坤宁宫的内殿,匍匐在地,拜见皇后。
姚皇后细细打量着这个未曾蒙面的新妇,无论如何,一个庶女能坐上正妃的位置,都是极不容易的。
“听闻,你是替了你的阿姐,才嫁与我儿。是也不是?”姚皇后问道。
苏皖趴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向掌背。
如果说是自己故意替嫁,便是欺君的死罪。
若说是长姐不愿意嫁,自己被迫出嫁,这无疑是打了皇家的脸,皇后盛怒之下也不会放了自己。
“臣女爱极了殿下,殿下也心仪臣女已久。”
姚皇后拍了拍手,一个老妇从身后的屏风处走了出来。
“你可认得此人?”姚皇后问道。
苏皖抬起头,险些晕厥,竟是崔妈妈!
殿下不是把她发配到了荒废的别院,怎么却进了皇宫?
崔妈妈跪在地上,哭喊着:“老奴用自己的奶水将殿下养大,自认为没有做半分对不起殿下的事。这个贱妇水性杨花,新婚之夜与别的男子私奔,被殿下抓了回来。不知使了什么魅术,殿下竟然依旧对她百般呵护,可怜老奴我孤苦伶仃,还被赶出了府。”
姚皇后轻笑,看向苏皖:“崔妈妈说的可是真的?”
苏皖咬着牙,点了点头。
“你真的爱那个人?”
“嗯。”苏皖的心似乎飘到了西津,她想念那里肆意奔跑的牛羊,想念那儿粗狂的民风,想念对酒当歌叹人生几何的日子。
姚皇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在人生大限之际,身上的气焰与杀伐果断都弱了下来,她起身拉起苏皖:“喜欢,并不能倚仗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