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怕,怕自己看到苏皖憎恨的眼神,怕她亲口说要离开。
晚风吹过,太子抬起头,看向天空,月亮是那么圆,他深吸了一口气,终究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见到身着戏服、盖着喜盖的娘子,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太子低声说了句:“皖儿,饿不饿?”
穿着喜服的娘子一动不动,太子突然有些不对劲,走上前去一把将新娘的红盖头掀开,竟发现是府上的丫鬟。
他解开丫鬟的哑穴,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跪在地上:“那娘子说是口渴,奴家便端上茶水,哪知她在接过茶水的片刻,点了奴家的哑穴,换上奴家的衣服,假冒奴家逃了出去。”
初夏温热的风从窗外吹来,太子险些站立不稳。
他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脸变得煞白,望着天外的明月,突然讽刺地笑了笑。
上辈子,也是这般明亮的月,自己掀开新娘的盖头,见到是苏皖,心中的期待落空,愤恨地问:“为什么是你?”
新婚之夜,他把苏皖一个人留在房中,翻身去了镇北侯府,见到了苏蔽,她说是苏皖迷晕了她,然后假扮成她的样子嫁了过去。
从此,自己便没给过苏皖好脸色。
他看不起这种下-贱、恶毒的女子。
“太子?”丫鬟轻声唤道。
太子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哭了。
他一剑将捆着丫鬟的绳子挑断:“你先离去,不可伸张。”
丫鬟慌忙褪去后,太子换上便服,带着侍卫郭朗,两人骑着黑马,离开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