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望着铜镜中粉若桃花的丽人,努力微笑着。
那厚厚的妆容像是一张面具,将她心底的愁苦与担忧遮掩了起来,只留下太子妃的华美与端庄。
突然,胃里一阵恶心,她趴在桌上干呕着,昨夜至今滴水未进,胃里哪有半点东西?想呕却欧不出东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丫鬟看主子如此痛楚,自是不敢耽搁,连忙将宫里的王太医给请了过来。
王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了,深得苏皖的信任。
苏皖端坐在木椅上,神态有些疲惫,肢体有些僵硬,像是一朵快干瘪的花瓣,没有半点生机。
只见他摸着胡须,若有所思,苏皖抓着他的袖子:“王太医,这病症可严重?”
“恭喜太子妃,有喜了,只是喜脉羸弱,还需好好静养。”
苏皖愣神片刻,揉搓着双手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这消息,犹如天降的甘霖,让久旱的她、快枯萎的她又生出了生之喜悦。
胭脂下苍白的脸庞又变得红润起来,她轻抚发髻,透着万种风情,接过王太医的药方,赏金百两。
第2章
送走了王太医,苏皖擦去了脸上的胭脂水粉,换上了一件素白的衣衫。
太子不喜浓妆艳抹的女子,她自是知道的。
只不过在脆弱的时候,总喜欢用那厚厚的脂粉遮掩住内心的惧怕与忧愁。
她轻抚着肚子,依靠在墙上,望着窗外天边的云彩,心道:还好有了身孕,只要平安诞下灵儿,那下辈子便有了指望,至少这屋里有了个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