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下头,抚摸着苏皖的脸颊,轻声叫了句:“蔽儿。”
“咣当”一声,苏皖手中的茶盏滚落到地,碎了一地。
苏皖猛地推开太子,跑到桌边,双手撑着桌子,咬着牙,泪水再也忍不住,一滴滴落在桌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做了十年的夫妻,他依旧把自己看成阿姐?
被苏皖这么一推,太子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站起身,身子顿了顿,向书房走去。
“殿下!”
苏皖撕心裂肺地一阵哭喊,让太子停下了脚步。
“我又不是没有她好!嫁给你十年,我把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苏蔽,纵然她是你心底的白月光,心头的朱砂痣,十年,也够了!陪伴你度过最黑暗十年的是我,是我!”
苏皖浑身颤抖,此刻的她再也顾不上世家大族的修养,歇斯底里地大喊,仿佛要将这十年的不平都喊出来看。
为了让太子多看自己一眼,从小舞刀弄枪的她开始学女红、背诗词,只因为她知道太子最爱的阿姐是名满京都的第一才女。
可她哪知道,这些年的努力在太子看来,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他爱苏蔽,并不是因为她会诗词、会女红。
而是,他爱苏蔽,连着她的诗词和女红也爱了。
静默片刻,太子轻声说了句:“如果觉得委屈,可以离开。”
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苏皖仿佛成了一个被抽空灵魂的雕塑,呆呆地矗立在原地,失神地不知该如何自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呼啸的北风挂着纸窗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