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时他就收到柏宣的来信,说自己正准备和曲成圆结婚。吴迪当时惊得把信重复读了几遍,身旁的郭二妞倒是“哇”的一声哭了。
吴迪又惊又吓,赶紧放下信纸,哄着小姑娘。郭二妞坚持说她不是哭,而是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涕泪横流,还说自己不是哭?吴迪一边暗忖,一边用指腹轻轻抹去小姑娘眼角的泪痕。他最怕看到郭二妞的眼泪,豆大的泪珠说掉就掉,每一滴都热辣滚烫,像是灼在他的心尖上。
曲成圆大老远就从人群中认出了吴迪,想到曾经在丰收农场的旧时光,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怕吴迪看不到她,索性跳起来招手。
“吴迪,咱们好久不见了呢!”曲成圆一见到吴迪,就想起此时独自在远方的小姑娘,眼圈泛红。
吴迪扶了扶眼镜,笑道:“是啊,好久不见,整整一年了。先恭喜你们新婚快乐,咦?柏宣呢?”
“他今天下午有课,我做为家属代表兼学院代表来迎接你。”曲成圆顺手帮着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走吧,我先带你去宿舍放行李。”
这两天新疆各地的青年代表和农场负责人会相继到达,约40余人,袁清将他们分别安排在了教师宿舍和学院招待所。
“王指导员怎么没来?我还是结婚时给你们寄喜糖那次给他写了信,他最近都好吗?”
曲成圆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前走,身旁的人是吴迪,时不时让她有种错觉,仿佛下一秒郭二妞就会冒出来,大笑一声说【哎呀!原来你们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们啦】。
吴迪轻轻嗯了一声,“他本来要来的,临时有事耽搁了。”
其实他也好奇,明明农忙已经过去,整个农场都清闲地很,每天都听得到老王在办公室里哼小曲儿。
交代吴迪自己去农垦大学时,老王深吸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小吴啊,我这里突然有急事要忙,你就自己搭车去吧。农垦大学里有很多优秀的人和美好的事,你借这个机会好好学习。”
瞧着他那悠哉悠哉的样子,吴迪挠挠后脑勺,没看出王指导员究竟哪里忙不开身。
领导的事他也不好过问,凭直觉总觉得哪儿有些怪怪的,以往老王最喜欢参加各种会议,这次好像在躲着农垦大学的人一样。
“对了,二妞给你带了信和礼物,就在你提的那个袋子里。”吴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曲成圆手上拎着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