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宣偏过头,一脸冷淡,静静看着车窗外风驰电掣般倒退的戈壁滩。
两个小时前,他还和他的姑娘一起在食堂吃早餐。
现在却要离开她,去往一千公里外的地方。柏宣心里第一次有种强烈的留恋和不舍。
他还有很多的话没来得及跟她讲,思绪一时间感慨万千,食指轻轻摩挲着兜里的钢笔。
乔素坐在副驾驶座的后排,扒着副驾驶座往前探脑袋,笑眯眯道,“霜降哥哥,我们等会儿去镇上转车,大概几点能回到乌市呀?”
“天气好的话,晚上九点以前能赶到乌市客运站。九点半能送你回到文工团。”
乔素哦了一声,欲言又止,“哥哥,那我们吃”
柏宣瞥了眼司机,从座位底下取出一条手工毯,头也不回,反手递到后座,“垫着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哦!好。”乔素悻悻坐回位置上,收回笑容,神情霎时变得微妙起来。
自从大前天从高山牧场回来,她就隐隐有种输了和吃味的感觉。
输在哪儿,为何吃味,她想不明白,也不愿去细想。
她提醒着自己,她可是乌市文工团的台柱领舞,漂亮、有才华、家世优渥。
反正两家总要坐在一起吃饭,见面恳谈时让长辈给他讲讲道理。
柏宣是学霸、是聪明人,等明白了是非利弊,肯定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
卡车一路驰骋,远处一排排的胡杨林格外显眼,坚韧固执的样子,倒是跟那个姑娘一模一样。
乔素下意识一愣,目光聚焦在窗外,渐渐挺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