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宣骑的这段路,与之前相比,坑坑洼洼,大大小小的坡度还挺多。
曲成圆后知后觉发现柏宣其实是故意让她骑前半程路,平缓的路段由她来骑,又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欠他一份人情。
“柏宣,我觉得你这个人其实挺细心”
一阵山风吹来,吞掉了曲成圆的后半句话,柏宣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嗯?我怎么了?”
“我说你这个人车技还行。”曲成圆说完,自己很快就反应过来,仰头笑了起来。
柏宣:“我怎么觉得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这个笑声,意味深长,感觉不是在夸我。”
曲成圆更乐了,“老司机真心在夸你,祝你未来车技更上一层楼。”
柏宣:“”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曲成圆心想,这个梗得等到60年后你才能懂啊。
柏宣又问:“怎么一定要着急给父母寄信?在这里不习惯,很想家吗?”
曲成圆轻叹一口气:“当然想啊。咱们头三年都不能回家。”毕竟回家是她目前唯一的精神支柱和奋斗目标。
沪市的援疆青年严格按照部队化管理,到兵团的头三年不但不允许谈恋爱,而且没有探亲假。
她想,六零年代末的精神生活太匮乏了吧。
又花了半小时,悠悠骑到了镇中心,曲成圆发现这个地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贫瘠。
自从有了丰收农场做对比,她总能很快发现其他地方的优点。
数百米长的街道,行人不多,时不时有穿着鲜艳民族服装的路人和挑夫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