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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猝不及防被打得偏过了头,用力之大令他耳膜里嗡嗡作响。

觅寻不徐不疾地擦去唇角温热的鲜血,只以为是被自己说中才令他恼羞成怒,勾了唇讥诮地看他。

好不容易激起的怜爱此刻荡然无存,帝王的尊严令他无法忍受身下的人在他床上仍想念着别人。

那一双浅灰眸里的嘲讽在月光下不能再明显。

夙九兮被他瞧得脸色更白。

就是这种目光。

他以为蒙上他的眼睛便能看不见他眼里的嘲讽,看不见自己身为男子,却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的下贱,看不见到了这种地步,却仍旧喜欢这个人,喜欢的心都要痛了的卑微。

明明已经折断他了的腿,痛不能抑的人却是自己,明明沦为阶下囚的人是他,害怕惊惶的人却是自己。

他以为只要看不见那嘲讽的目光,便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原来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在这个人说得如此明白之后,自己还要纠缠不放,果真是下贱啊。眼睛蒙上了又能怎么样,心中对他已经满是鄙夷了吧。

想起这十多日来的同床共枕,想起这十几晚的相拥而眠,想起自己每晚冒着寒风去煎数个时辰的药

夙九兮突然觉得可笑。

就算他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就能怎么样,又如何蒙的住那双眼睛里的鄙薄和嘲弄,每晚鄙薄而又嘲弄地看着他的自作多情。

好像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出,令人浑身发寒。

自己这副苦苦纠缠的模样,的确很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