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寻脑中飞速运转,却不知具体在想些什么,只知道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光芒变换不休,隔了片刻,又问道:“先生可知到底是何缘故?”
白发老者惭愧道:“恕老夫无能。”
觅寻拱手道:“先生能诊出小妹身患之毒,已是不负神医之名。”
“神医?”那白发老者哈哈大笑起来,“公子抬举了,老夫不过一介行走四方的游医,岂敢担‘神医’的名头。”
觅寻一怔,“莫非先生不是神医荀笑?”
他听到士兵来报说城外来了一个身背药厢,头戴毡帽的老者,便以为刘长老已经找到了神医荀笑,并请他赶到这里来,眼下见来人否认,心里也不由得奇怪。
那白发老者摸着胡须笑眯眯道:“老夫只为讨一碗水喝,公子却大开城门相迎,原来是将老夫当做了那鼎鼎有名的神医,可惜是鱼目混珠,倒叫公子失望了。”
觅寻笑道:“先生这是哪里话,先生医术高明,堪比华佗扁鹊,纵然不是世人眼里的神医,在在下心中,先生便是一位神医。”
那白发老者这才打量了觅寻一番,但见他言谈得体,面相清俊,举手投足间虽是谦和有礼,却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不由得欣赏般笑眯眯点了点头,“公子如此会说话,老夫若是救不醒令妹,岂非辜负了公子一番盛誉。”
觅寻眼前一亮,喜道:“先生有救治之法?”
那白发老者笑眯眯地摸着胡须,不徐不疾道:“好在令妹中毒时间尚浅,老夫可勉力一试。”说完,来到桌旁写下一纸药方,将药方交给觅寻,让他去药铺里抓药,自己则打开搁在桌子上的药厢,取出银针,准备金针渡穴。
觅寻出了房间,关好门,拿着药方匆忙往外走去,而他离去的背影则透过斑驳交错的树影,落入一双漆黑的眸中。
林守望着他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去,忍不住道:“他这是去哪。”
跟在林守身边的士兵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立刻回道:“属下不知,不过今天军师请了一位神医来救治觅姑娘,属下猜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林守听完后,脸色微微一变,如夜色般漆黑的眸变得幽深起来。
接下来几天,觅寻都在烙惜筝房里忙前忙后,到也不像之前那样整日里和林守待在一起,有时候林守想要见他,反而常常找不到人影,终于有一次,老大夫要单独给烙惜筝施针,而觅寻也煎完了药,一时没有事做,便闲靠在一株梅花树下双手环抱,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