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军事图丢失已有十天,到现在仍不见褒军有所动作,看来军事图并没有落在褒国手里。
至少现在还没有。
可若不是褒国的人,究竟是谁偷了军事图,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夙九兮陷入沉思,下意识地去端茶喝,伸手却摸了个空,桌案旁空空落落,什么也没有。
他怔了一怔。
忽然想起为他泡茶的那个人此刻正在马厩里驯马。
夙九兮有些不习惯地收回手,仍看了半会儿军书,竹筒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就像蝇头苍蝇一般看得他心烦意乱,索性便搁下手里的竹筒,出营帐找杯水来润润嗓子。
与此同时,觅寻正手拿湿淋淋的棕色长毛刷,与那匹膘肥体壮、通体雪白的雪花骢僵持,铜铃大的马眼瞪着人眼,马鼻子里发出低低的吼声,不时喷发出愤怒的热气。
其实觅寻只是想给它洗个澡而已,介于马厩里的气味已经到了他捏着鼻子也忍不下去的情形,这才“屈尊降贵”来给一匹马洗澡。
谁知道那匹雪花骢非但半点也不领情,反而非常有敌意地瞪着他,觅寻觉得自己很无辜。
雪花骢觉得自己更委屈,先是被莫名其妙的饿了三天,接着便出现一个奇奇怪怪的人拿着它当小狗逗,搞清楚没有,它可是有脾气的!
好吧,马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它又不是赤兔那个笨蛋,鲜美甘甜的草更重要。
结果还没安生几天,这个奇奇怪怪的人突然往它身上泼冷水,还在它哆嗦不已的时候拿一样刺刺的东西往它身上刷,刷啊刷,刷啊刷。
毛都快被刷秃噜了!
没有了这身油光发亮的皮毛,它还怎么吸引小花,小红,小白,还怎么打败它的情敌——隔壁厩的一匹枣红马,雪花骢越想越羞愤,抬起后蹄猛地一撅,坚决不肯再让觅寻碰它一根毛发。
于是便造成了现在这种僵持的局面。
觅寻与这匹“不识好人心”的马对视了一会儿,无奈地笑叹,“谁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依吾看来,全不及畜生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