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寻含笑拱手。
夙九兮端起冰糖雪梨喝了一口,黄梨的清甜在唇齿间弥漫,“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此时军营外面已经一片暗色,的确是时辰不早,夙九兮说完后默了默,幽深的墨眸望着碗中沉沉浮浮的雪色梨肉,忽然勾唇冷笑,“你这样费尽心机的讨好本将军,莫非是自知驯服雪花骢无望,想要本将军放你一马。”
觅寻笑道:“将军冰雪聪明,在下的确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成全。”
夙九兮刚刚那一句话其实是在试探,见觅寻果然有所求,心中涌来莫名滋味,不知是失望还是释然。
“说吧。”
原本清甜沁人的冰糖雪梨忽然觉得腻得慌,夙九兮搁下瓷碗,冷淡地说。
觅寻将他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唇边笑意不减,忽然俯下身,在他耳旁一字一句,低醇而又蛊惑地吐字,“将军,外面寒风刺骨,可否让我在你营帐里歇上一歇。”
气息近在耳畔,呵气如兰。
夙九兮黑亮的瞳仁猛地一缩,缓缓眯起危险的凤眸。
只听得“砰”地一声,军营外扬起一阵灰尘,这个清俊的书生便被他一脚踢出营帐外。
觅寻颇是狼狈地爬起来,伸手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唇边透出一缕无奈,只好再去麻烦麻烦林副将。
灯火通明的营帐里,夙九兮垂眸坐在灯火旁,目光似落在军书上,又似落在远方,神色默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隔了半响,那张过分阴柔佚丽的容颜忽然变得烦躁起来,但原本被他舍弃在一旁的冰糖雪梨却是重新端起来,一饮而尽了。
从那天起,夙九兮营帐外几乎每晚都要上演一幕半空飞人的好戏,觅寻白天围着夙九兮团团转,到了入夜时分,便被夙九兮准时地踢出营帐外,次数一多,军营里五大三粗的老爷们线条再粗也
嚼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