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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暴雨,不必出操,她晌午同毕宿五,穿着蓑衣在树林里的溪水里捉草鱼,逮了一只被雨浇下来的白头老鹰。

老鹰奄奄一息,左脚栓了一只小小的铜铃铛,翅膀扑掉了一层羽毛,露出了血淋淋的皮肉。

毕宿五操起工兵铲想将它拍死,“拍死了回去吃肉。”

话音儿刚落,那老鹰半开半阖的眼皮下,眼珠子哀戚地看住了青陆。

青陆心里头咯噔一声,推开了毕宿五的铲子,正儿八经地劝告他:“野生的哪里能入口?还活着呢,拎回去给师父瞧一瞧伤,治好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拎着白头老鹰回了伙房,倒给彭炊子惊了一惊。

“这么大个儿的老雕,比大雁还威风。”他说着就让毕宿五去拿绳子,先绑住这老鹰的喙和爪子,“你们可真够莽的,这雕爪子能捉鸟抓羊,仔细把你眼珠子啄出来!”

彭炊子心里存了几分的犹疑,但手上却不停,弄了些金创药,简单地为老鹰裹了伤。

到了第二日,小雨嘀嗒,操练继续停摆——左参将说了,甭管大雨小雨,都不能冒着雨操练,万一害了伤风感冒的,一个传染俩,那便糟糕了。

青陆可太喜欢下雨天了,冒着雨同毕宿五去了趟他家,将毕宿五的老娘抱在搭着蓬的板车上,一路淌水崴泥的,送到了右玉县里看病。

看了病不过用了二两,可见那四十斤沙棘是真贵!想到这件事儿,青陆胸口闷了一会儿,只有摸摸怀里的那颗小金印,才能缓解心痛。

第三日上暴雨倒是停了,可毕宿五和青陆却都害了伤风。

到了晚间,青陆正裹着被子在床板上打摆子,便见参将大人身边儿的长随左明,笑嘻嘻地进来了。

“郑小旗可好些了?今日彭炊子去杜营医那里抓药,遇上了,才知道你害了伤风,”左明被彭炊子让到了一旁的矮凳坐下,问了一句。

青陆把头埋在被子里咳嗽了一声,抬起头来说道:“嗐,没事儿,就是有些头痛……”

左明点了点头,带了几分疑问,“参将大人叫我来问一声儿,若是能起身,就去同参将大人一起用饭。若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