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手指很美, 青白修长, 莹润有光,便是他指尖那枚玉净瓶,都不及他的手指之美。
可青陆的眼里只有她的玉净瓶。
原来, 是在大将军的怀里啊,早知如此,她就要找机会摸将军的胸膛了呀。
懊悔之色漾在眼底,青陆立时就离开了帐门,往大将军身前站了站。
“羊脂白玉而制,雕工精湛, 便是连垂柳枝上的露水,都雕刻的细致。”辛长星指尖握起, 将玉净瓶收在掌心,并不打算还她,“玉净瓶虽小,却能知其出处, 瓶底刻有极细微的‘璞’字。”
他静静地看着青陆的表情,企图看出些什么端倪,可是并没有, “帝京最有名的玉石工坊,叫做‘璞玉馆’,或许这玉净瓶是出自此处。”
过去的七八年里,青陆常常研究这玉净瓶,永远观察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可大将军这么一分析,她登时有些恍然大悟之感。
“您还研究出什么了?”她眼中满怀希冀,索性在大将军的手边蹲下,仰着一张小脸去问。
辛长星的手边立时便起了一层细栗,些微的痒令他有些心神不安。
“你出身穷苦,代兄从军,怎会有这样一枚价值不菲的玉器?”他将心底的疑惑直言不讳。
青陆何等的聪慧呐,立时便知道了将军的意思。
是了,在大将军的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兵,出身穷苦人家,代兄从军触犯军法,怎么配拥有这样美好的玉器呢?
所以,大将军一定以为她是偷来的、抢来的,反正不是正途上得来的。
想到这里便有些鼻酸,眼睛里也漾起了一层水汽,她眼睛眨也不眨,生怕泪水掉下来。
“不管您怎么想,这玉净瓶的确是标下的,它是标下的命根子,不偷不抢,更没有骗人。”她把小脑袋垂了下来,带了一丝儿的鼻音,嗡嗡嗡的。
手边人声气儿委屈,垂着脑袋,伸出一只莹白的小手,“您就还给标下吧,标下明儿就把银子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