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张脸离开了自己,青陆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
将军在暗示什么?莫非?不能够吧?
将军随身带了金创药,为她在伤口上涂了一层,这才借用了看林人的炉灶,接了雨水来烧。
青陆做贼心虚,看着大将军举止从容地烧水,继而拿了袖中的帕子打湿了,递给了她。
“这是本将擦拭剑身的绢帕。”他垂眼,“给你用了。”
青陆窃喜着,接过了绢帕——以大将军爱洁的癖好,这绢帕怕是也白送她了。
一切收拾停当,夜已然深的可怕。
到底是淋了雨,青陆就有些打摆子了,辛长星见她抖筛,一把抱起她,放进了床褥上。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时,到了半宿,青陆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看那炉火暖融,照下一个清澹的人。
女娲捏人时总要偏心一些,有的人便是常看常新,永远美的像画儿。
他着盔甲,便是英姿勃发、身带肃杀,他若燕居,便有一种清洌的少年气,就比如此时,炉火烘烤着他的面庞,为他添了几分绯色,五官便浓烈地像被刻出来一般,无处不精致深邃。
怔怔地看了一时,便见那烤着衣衫的人抬起了眼眉,正撞上她的。
那双寒星一般的双眸便微滞了一下,淡声问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青陆双手抓着土布被子,只露出尖尖的下巴颏,眼睛乌亮。
“我在偷看您。”她老老实实地回答,忘了自称标下,坦诚的可爱,“您真好看,像画儿一样。”
再没有比这样的呢喃更好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