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犯了什么样的大过?”
青陆说嗐,哪儿能呢,一脸的道貌岸然。
“标下这样勤勤恳恳的小兵,能犯什么大过?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她偷眼去看大将军,试探道,“小旗那样的虚职,也没什么意思,您干脆赏标下一张免死金牌得了。”
她自顾自规划自己的奖赏,为自己找退路,辛长星听着她和软的声气儿,眼望着眼前的一方小茅草屋,心里漾着一圈一圈的水波。
脚下有泥,身上有血,头顶还有雨,这样的境况,他经历过无数次,可唯有这一次,一颗心安稳地像山村闲居,悠然自乐。
“是不是细作还未可知,你便开始讨赏,哪有这样的道理。”他提脚踢开那茅草屋的门, “掼子如杀子,本将不会纵着你胡闹。”
茅草屋外看着褴褛,屋中倒还整洁干净,看样子是看林人常住的。
青陆额上的伤口方才一直灌着雨,不得凝固,此时进了屋子,她便想从大将军的怀中跳下来,可一使劲儿,便被大将军修长匀称的手臂,给按回去了。
“你鞋太脏。”他言简意赅,可怀里的小兵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眼睛由他的手肘里探出去,看了看大将军的靴子。
您的鞋子不是更脏?
青陆皱着一张小脸,搞不清楚大将军的意图。
“那您要这么抱着标下吗?”她又拿头在大将军的胸前拱了一拱,“两个大男人这个样子,叫人看到实在是不成体统。”
是啊,总不能这样一直抱着她,也的确不成体统。
茅草屋虽简陋,到底还有把小杌子,他将她放下来,弯腰的时候,腰间的配剑撞了一下,听在青陆的耳朵里,有点像骨头间隙摩擦的声儿。
“大将军,您腰不好呀?”她妄图关心自己的上宪,嘴脸难免带了点儿担忧,“男人的腰,杀人的刀,咱们这样的伟男子,不把腰腿练好,以后怎么哄媳妇儿高兴呀。”
辛长星一僵,慢慢儿站起身,偏偏那小兵不知死活,嘴里叮嘱着:“哎您慢点儿,别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