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来,还不如在将军眼跟前儿安全一些。
青陆实在没方儿,左思右想,从衣裳上铰了一块布下来,缝了一个小小的香袋,里头装了些艾草金银花,又孬好弄了些草果仁,满满地装了一小袋,提溜着就往将军营帐去了。
因怕被那晋康翁主瞧见,她哪里敢站在光亮处,寻了个背人的地儿,缩在一团暗里,就候着大将军。
天黑透的时候,营帐下的白纱灯笼发着莹润的光,成了这黄沙洼唯一的光亮。
约莫着快一更了,远处一蓬蓬烟尘扬起,马蹄飒踏而停,有人牵马而去,大将军就由那夜色里走了出来。
辛长星方在营部宴请了吴王殿下,回来的便迟了,脚下踩枝踏叶的,一路往营帐而去,还没走近,便被脚底下什么物事儿绊了一脚,踉跄了一下。
脚下人坐倒在地,露出一个分外热情的笑脸:“将军,您这一脚踢的真带劲儿!”
手里的灯颜色莹润,照下一张鲜润的小脸,辛长星古怪地打量了她一眼。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青陆摇头说没有,由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大眼睛眨呀眨的,丝毫看不出满肚子的鬼主意。
“您把标下看成什么了?标下对您的一颗心日月可鉴,光光亮亮的,半只鬼都藏不住。”她手快的很,接过了辛长星手里的灯,一路给他挑着引路,“您看,才将您把标下踢的跟个球似的,标下也没赖上您不是。”
敢情是来碰瓷的?
她一向胡说八道惯了,辛长星也不理她,一路进了营帐。
那小兵却也轻车熟路地跟了进来,辛长星负手而站,冷眼看她。
青陆心里胆怯,回过头从帐帘里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下敌情,然后回身,悲恸万分地跪在了大将军的身前。
辛长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