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凤孙龙子,吴王一霎儿回转了神思,恢复了皇子的仪态,高声道:“表弟别来无恙,本王甚是挂念呐!”
辛长星的母亲贵为崇宁长公主,与天子为同胞,吴王叫他一声表弟,不为过。
辛长星翻身下马,行军礼,称呼了一声殿下。
吴王却甚是热情,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拉起身,亲切道:“这回本王代天子督军,料能见到表弟,想到姑母一定挂念你,便为她捎带了许多物事过来,走,去营地细说。”
辛长星面上风云不动,心中却波澜起伏。
母亲一向眼高于顶,素来鄙夷明贵妃的为人,自然待吴王不亲厚,可为何在吴王口中,却如此熟稔?
他心中疑心,便不再寒暄,跃身上马,同吴王仪仗一道往营中回转。
跑马厂上,将军一离去,青陆便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再回头看了看那场中惨叫连连的战马,心有余悸地跑出了马场。
东窗事发了,青陆在伙房收拾了一会儿自己的包袱,忽然就彷徨起来。
她不能走啊,她的命根子还在大将军手里呢。
彷徨了一阵儿,便要去操练了,青陆无计可施,扛着铲子就去了。
在校场心事重重地挖了一会儿坑,就听旗总过来招呼人。
“来,咱们小旗来几个体格雄壮的,跟我来。”汪略兴致勃勃地招呼了几个人,搭眼看见了青陆,“你在将军面前最得脸,你也去。”
提到将军,青陆就觉得胆战心惊,硬着头皮扛着铲子去了。
一行七八个小兵跟着汪略便往校场外头走,一路走过了西营门,再往一条官道跑过去,终于瞧见了前头有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陷在了路边的泥泞里。
几个小厮正坐在路边儿抹汗,几个衣着华贵的婢女隔着轿帘,正说着什么,忽然偏头,窗子里砸出来小小薰笼、抱枕等物事,另有抱怨声不停地传出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们快些给我打扇,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