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不地道,她什么身份当的兵?那是女扮男装去的,怎么勾搭人?她顶了我的缺,你就少说几句。”
“她吃了咱家六七年的饭,给你顶个缺不是该的?我看呢,她留在那儿,迟早攀高枝儿跑了,倒不如趁她那一日回来,把村口王家那三小子配给她,做一对算了。”
“那三小子是个癞痢头,混不吝,你咋想的?”
青陆知道自家这嫂娘一心要害她,只没想到会这般下作。
倒是自己那养哥,还是个稍稍有良心的。
她想着部营和养娘家,都不是她该待的地儿,还是要找回自己的家才是正宗。
一路想着,便默默地回了部营。
夏夜绵长,到得部营时已是亥时,青陆怀着心事,洗漱了之后躺下,仰着头思量,大将军到底是因了什么缘故,突然地就变了脸?
莫非是花了钱后悔了?
不能够啊。青陆后悔地辗转反侧,后悔自己怎么就不能好好的,把玉净瓶给攥紧看好,为啥想不开,将军说要就给了?
那玉净瓶,是她同她的来处唯一有牵扯的,是她的命根子。
既然在将军身上,那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耳听着更漏沙沙,青陆实在是无法安睡,就着月光看见了自己的工兵铲。
将军扎营的地方是一片黄沙洼地,土质松软,一到下雨时,便泥泞遍地,那雨水砸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能砸出一个坑来。
干脆由她这个优秀的工兵,从外围挖个地洞,趁将军睡着偷回来吧。
这个年头一起,便愈发地不可收拾。
青陆也不管了,从床底下掏出来那半坛子晋阳春,咕咚咕咚喝了个一干二净,扛着小铲子,便偷偷摸摸地往将军营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