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陆气鼓鼓地缩回了手,跑进了花园子,怎么了嘛,你们能生,我也能生!
望了望外头鸦青色的夜幕,里头逗娃娃的笑声不断地传到她进她的耳朵。
热闹是她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青陆悲哀地拔着地上的枯草,拔了一会儿快要把地上的枯草拔光了。
二更落下的时候,含元殿的冬至宴正酒过三巡,年轻的天子坐在宝座上,心不在焉地听着朝臣祝酒,热热闹闹的冬至夜宴,唯有他一人喝出了清寂冷洌的况味。
心里想着他的姑娘,酒便喝的多了一些,面上稍稍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殿下有个迂腐的御史实在话多,举着酒杯说个不停,他斜斜倚在髹金的龙椅上,却瞧见那侧方暗处的抱柱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大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嵌了两颗星子一般。
辛长星一下子直起了身子,心在腔子里扑通扑通乱跳,她怎么会来?还像个小猫一样地招起了手爪子,唤他过去。
冬至夜不要同娘亲、祖母一同欢聚的么?小窦方儿说,今夜妹妹同青陆的另一位好友林胧去寻她玩儿,不在家里头翻花绳儿、荡秋千、看话本子,怎么能跑出来瞧他?
看来,她一定是爱惨了他。
他无比笃定地下了结论,甜蜜漫上心头。
他往殿下一瞧,甘琼同甘霖都在首席坐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与抱柱后头的她的动静。
他不动声色地回过头,对上了父亲一双了然的眼睛,他欲盖弥彰,不自然地说道,“……甘少府掌管着綏履殿的修缮,这时候来寻儿子,一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您先主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