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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驾,窗外可有人?”辛长星清音送入窗外,并无人回应,他失落地将后头的话轻轻吐出,“可否送颗伴药的糖?”

外头清寂一片,月色淡洒,映得他喝药的手纤洁如玉,刚想蹙着眉头将药汤一饮而尽,却听有人轻叩房门,和软的一声儿传进来,“您还真当自己回娘家了呀……”

辛长星手一抖,药碗差点翻下去,抬眼再看,一个小脑袋在内室的门前探出来,小脸上挂着稀奇古怪的笑,眉眼唇齿无一处不透着灵动娇俏。

她在外头翻兜,掏出了一颗玫瑰糖,往嘴巴里一放,大眼睛霎了一霎,“想吃么?这可是您给我买的糖。”

辛长星把药碗放桌案一放,略略侧头,唇畔牵了一丝笑,“这么大老远地跑过来,你就这么想我?”

同大将军相识的久了,青陆也不慌也不乱,晃着小脑袋走过来,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这话该我问您。”她在床榻旁的小榻子上坐下,把手肘撑在床榻上托着脸,“您可是飞檐走壁的翻到我家里头的,是您太想我了吧?”

她把那颗玫瑰糖吃的大张旗鼓,一会儿用舌头推到右边,一会儿又翻到上颚,腮帮子一会儿鼓这边,一会儿鼓那边,“现下唯一的一颗糖可是在我嘴里头,您就老老实实地把药喝了回家去吧。”

她吃着糖,话就说的嗡哝,可是那个样子却十足的可爱,简直快要把人活活可爱死。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往心口涌动,他的心跳的厉害,伸手将药碗拿过来,在唇间轻轻一抿,闭着眼睛喝了下去,好一会儿才望住了青陆,神色苦涩。

“可这药实在是苦。”他面上挂着委屈,好似下一刻便要哭出来似的,“我给你买了那么多糖,总要见一颗回头糖才甘心”

青陆咧开嘴巴,露出一排白洁的贝齿,咬着一颗小小的糖,得意洋洋地向他展示,“还不了啦!这苦,您就咬着牙咽了吧。”

小姑娘得意不过一瞬,一霎儿的功夫,一张过分好看的脸便在她的眼前放大,浅浅的气息在她的面上拂动。

青陆觉得自己额上的细细胎发、面上的小绒毛一瞬间全都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往后仰倒,辛长星的手已然托在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在下一刻,辛长星便吻了上来。

她的唇轻软柔暖,触上去的那一霎令他蚀骨,和上两回的轻轻触碰不同,他攻城略地,用舌头分开了她柔软的唇,一卷一勾,那颗甜甜的、香香的、小小的糖便到了他的口中。

可他还不肯离去,含着糖在她的唇间轻轻触碰,旋即将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她的。

“你吃过的糖。”他轻轻喘着气,意乱情迷,手在她的脑后轻轻捋着她的发,“尤其的甜。”

青陆眨着眼睛,声音带了哭腔,“您是亲我呢,还是亲糖呢?”她把自己的脑袋从他手里挣出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把自己靠在了支摘窗旁的书桌上,委屈的直掉泪。

辛长星挪下床,长腿一迈,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前,高高的身子弯了下来,他温柔地吻上了她的眼睛,吻走了那一颗泪,复而欺身向前,一只手搂在了她的腰际,“糖与你皆甜,没什么分别。”

有酥麻攀上心头,青陆脑子里乱七八糟,见他又要吻上来,恶从胆边生,她拿额头使劲儿地撞上了辛长星的脑袋,却在撞上的那一瞬,自己身下的那张书案,轰的一声塌了。

不过一个旋身,辛长星抱着青陆离开了桌案。

大约这南厢房许久无人居住,这里的家私也长久未用,这桌子便腐朽了吧,此时桌子腿已然断了一根,桌案也塌了下来。

青陆愕着双眸,看了一眼桌案,再看一眼辛长星。

“呀,您可真能耐,又把我家的书桌给压坏了呀。”她不满的抗议,顺便把自己从他怀里摘出来。

辛长星心里还有些起伏的波澜,好容易把隆隆的心跳定下来,牵唇一笑,“方才不是你压在书案上的?”

青陆攥着拳头抗议:“您说什么呢,方才是您压在我的身上,我才压在书案上的。”

辛长星哦了一声,挑了挑眉,“那也该是咱们俩一起压坏的。”他斜乜了一眼青陆,觉得她抗议的模样尤其的可爱,“好歹我也是你曾经的上宪,为上宪扛事儿,不也是小旗该做的?”

青陆气呼呼地往椅上一坐,撑着膝仰头问他,“咱们俩一起压坏的,说出去我爹娘该怎么想?您是我曾经的上宪,不该您为我挡事儿嘛?再者说了,我爹爹是国公爷,我娘亲是郡主娘娘,我祖父是比您还厉害的武神,我不怕您啦!这小旗呀,我早就卸职了。您压坏您承认,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