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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抱起他回去,回到屋里榻上,邹翎扯开他发簪,哇哈哈大笑着把他长发揉成一团糟,随后蛮横地坐到他腹肌上,俯身与他鼻尖轻蹭,亲一口咬一口,笑嘻嘻地得意道:“其实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已经发现了,我的白大剑仙,我的归许啊,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再也离不开我了。”

白羽说不出话,脊背一寸寸绷紧。

他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邹翎,想起那夜说着“归许,你的滋味很好,可我终究还是倦了”的邹翎,彼时和此时都是这个姿势,他坐在自己身上含到深处,只是那夜的邹翎柔和平静,此时的邹翎神情鲜活,先苦着脸嚷难受,半晌才眯着眼笑起来。

面容相貌还是那个人,神情也依稀可窥熟悉的影子,但……

他在刺激里惶惑又难过。

邹翎眯着眼笑,指尖卷起长发,弯腰用发梢去轻搔白羽的心口,笑得像个天真的艳鬼:“你此时心里一定在想,这不是我的不离,可我喜欢的不离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什么样子?

白羽握住他为非作歹的手,心口起伏着想起从前。

他想起第一次看到邹翎,那时他因强行突破修为遭雷劈,半死不活躺在病榻里,睁开眼,第一眼看见床边一袭白衣的邹翎,那张脸美得过于冲击,他低头问他“还疼不疼”时的悲伤神情,白羽记了三百年。那时他一直在想,如果邹翎不是怀瑾的师弟就好了,他可以义无反顾地为他赴汤蹈火。

他想起最初在逍遥宗养伤的岁月,拄剑外出行院中,门内弟子皱眉看他的不悦眼神,和各种恶意中伤的私语。他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趁邹翎熟睡,拄剑一步步走出逍遥宗,即将快出山门时,背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邹翎慌得披头散发赤足追来,拽住他衣角哑声:“不要走,外面战乱,我怕你再受伤,我真的怕死了……”

他想起第一次和邹翎双修,结束后被褥狼狈泥泞,邹翎看起来比被褥凄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邹翎起身取过道服,指尖微抖地给他穿上,因哭了一夜而红肿的凤眸只有柔和的笑意:“不要紧……下回我们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