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翎入睡前望着天花板,再次满足眼前生活的太平。
然而太平,只在克制的清醒白日之间。
入睡则入梦魇,邹翎识海跌宕,半是为魔气所困。
他在梦里梦见师尊,师兄和师弟们,梦见大师兄怀瑾在临死前抱在他肩头喃喃低语:“小六,你应当能明白我的,你与我都是异类,你明明知道我们来于何处,为什么还捍卫它,为什么?”
邹翎即便在梦中,也平和安然:“师兄,我没有为什么,也许只是我比你胆小和弱小。”
怀瑾几乎要将他骨头捏碎:“小六,你不和我站在一起,等待你的就是暗无天日……”
邹翎轻拍他后背,只道:“不会的,师兄,我先送你去光芒之地。”
梦完怀瑾,识海跌宕依旧,半是为本能捆绑,沉沉浮浮,不知何处归去。
直到他梦见了白羽。
邹翎无意识地张口咬住了枕巾,克制几近溢出去的喘息。魔气折磨不足为惧,但身为至阴炉鼎的本能却叫他手足无措。
从和白羽开始修炼起,修炼便成了复杂的瘾。再痛苦难熬,再抵触抗拒,纵欢双修都成了他的瘾。他唯一的好只在只和白羽修炼过,还有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