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只好扯下她蒙着脑袋的被子,又催促了一遍:“起床了小朋友,早餐都做好了。”
慕久听到这话,总算踢了踢被子,费劲地想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在嘴上小声嘀嘀咕咕:“早知道就不回家了……谁会赶早上九点的飞机啊……傻子才起得来呢……”
沈宴被她的牢骚听得好笑,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起身从床上离开:“刷完牙洗完脸就出来吧,动作快一点。”
“那你抱我去刷牙……”慕久扯住他的衣服,冲他张开手臂。
沈宴现在也快习惯了她撒娇的功力,闻言便转回来,俯身把她从床上抱起,一路脚不沾地地带到浴室,顺便帮她打开灯。
慕久在过程中埋他颈窝里蹭了两下,睡得蓬乱的头发在动作间沙沙作响,跟毛茸茸的松鼠似的。
然后等到清醒了些,才总算睁开眼睛,伸脚点到地上,一边去摸盥洗台上的牙膏牙刷。
沈宴垂眼看她的动作,最后注意到她在墨蓝色地砖上赤白的脚。似乎是怕冷,两只脚叠在一起,还稍稍踮起了后脚跟,那抹圆润的粉红色坠在她纤细的脚踝后,像只熟透了的杏子。
于是出去帮她把棉拖鞋拎了进来,提醒她穿上之后,这才抬腿到衣帽间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等慕久也一身清爽地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沈宴已经在餐桌上给她倒好牛奶,桌上摆着两碗面。
她一开始没察觉出什么,直到拉开椅子坐下,才发现自己那碗带荷包蛋、虾仁和西蓝花的长寿面上赫然有两个橘色的“生日”两个字,貌似是用胡萝卜一刀一刀切出来的,又土又好笑,还特别丑。
慕久看完后伸手拿起筷子,一面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努力忍着自己的笑。
这头沈宴收到她的视线,眸光往她碗里那两个土味祝福上飞快瞥了眼,故作淡然地开口:“不是说今天是农历生日么,生日快乐。”
慕久抿起唇角,把碗里煎得金黄的鸡蛋往汤里压了压,一边回他:“生日快乐是挺快乐的,但是为什么只有前两个字啊?”
沈宴被问得轻咳了声,有点尴尬地端起牛奶喝了口,硬着头皮解释:“快乐两个字太难切了,再切下去你赶不上飞机。”
慕久听到这句,总算绷不住“噗嗤”一声,夹起那片让他切得方头方脑的“日”字仔细看了几眼,最后放回去,拎过手机拍了张照。
毕竟这事实在有点过于好笑,沈宴这种直男竟然会往长寿面里加入这种篆刻工艺,也真是对自己够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