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于是走过去蹲下,伸手抚了抚它的脊背。
小七低下头,把脑袋往他掌心下蹭了蹭,一面柔软地叫了两声。
沈宴听着,末了很淡地牵起唇角,伸手把它抱起来,低声问:“你叫什么?”
小七听不懂他的话,只是伸出一只小爪子,安慰般地搭在他肩膀上。
沈宴便站起身,抱着它转身往回走,只是在经过餐厅时停下了。
桌上的生日蛋糕还很完整地摆在那儿,连蜡烛都还插着,粉色的巧克力表面渗出遇冷液化的水滴,在灯下晃着光,很像她当时掉的眼泪。
而就是因为他,她不但在生日这天哭了鼻子,甚至连蛋糕都没吃上。
怀里的小七又轻轻叫了声,沈宴垂下眼帘,眼底的情绪都被阴影遮上。
末了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声线有些落寞:“叫什么,连你也知道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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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久出去之后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连哭声都有点憋不住,只可惜手头没有纸巾,只能把眼泪往手臂上擦,原本精心化好的眼影睫毛膏眼线在上面晕成一团,简直惨不忍睹。
以至于从楼道走进明亮的电梯之后,她第一时间被灯光照得闭上了嘴,有点不好意思在封闭空间里哭得太大声。中途不小心瞟到角落里的摄像头,又飞快把头埋下去,免得自己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被记录在案,一边莫名想到要是让监控室的保安大叔看到她这副样子,说不定都会报警去抓沈宴。
等从单元楼下出来时,天色已经黑透,小区的道路两旁亮起路灯,把她一个人落荒而逃的影子拉得很长。
慕久一路低着头拖着行李从小区门口出去,又漫无目的地在路口等了一会儿,最后拦了辆出租车回学校。
她本来想去便利店买点纸巾的,又不好意思以这副模样去结账,但好在出租车师傅很贴心地在后座放了一大包,她坐上车后抽了几张擦脸,到头来总算把那些糊成一团的东西就着眼泪擦掉,只不过擦得太用力,眼眶那片因为过敏浮起一块块红斑,要过几分钟才能消下去。
然后拿出手机,解锁之后垂眼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