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久的手指仍然抓着不肯松,甚至没忍住在他起身准备离开时,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沈宴的后脊因为她的动作显而易见地僵住了,能听到自己的剧烈的心跳,一时让人分不清是因为刚才抱着她的那段路还是因为她此刻突兀的举动。
但耳畔少女绵软的嗓音在心跳中依旧清晰,带着南方人特有的含混咬字,有些出神地告诉他:“沈宴,你对我好好啊……”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放在平常,估计能理所当然地回一句“你知道就好”,但这会儿不行。
在太炽热的某些东西面前,他有些不忍心。
这头慕久也没料到他竟然只是沉默,但又不敢看他的表情,良久后呓语般感慨了句:“我现在发现……生病好像也挺好的……”
话音落到最后,像是自知理亏,又默默松开了手。
而沈宴直到片刻后才意识到肩上的重量已经消失,在心上微不可闻地一叹,一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胡说什么呢?还嫌不够疼啊?”
大概他自己没意识到他这会儿的嗓音温柔的过分,拂过耳畔时,慕久早就收回去的眼泪竟然又不受控制地因此融化,只能努力咬唇忍住。
连带着她唇畔准备了好久的“我喜欢你”四个字,差一点点就要冒出来了,也得努力忍住。
她不是不敢,喜欢他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只是她隐隐约约有不太好的预感。
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膜,即使说出来了,她的声音也会被隔在外面,他听不见。
于是最后,慕久只是又说了句:“还好你在北城。”
虽然明明是因为他在这里,她才这么努力地考过来的。
但她还是觉得很庆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