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久听出他电话那头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嘈杂,努力吸了一下鼻子,然而只换来一串咳嗽,片刻后问他:“你现在……在你的酒吧吗?”
“嗯。”沈宴应了声,到吧台跟几个店员打了个招呼,出门开车。
慕久闻言也松了口气,从鼻尖嗫嚅了句:“还好,你还没睡。”
沈宴听到这话,轻叹了声,回答:“就算真睡着了,要是有急事也得打电话把我叫醒啊。你妈妈之前嘱咐过我,说你一个人来北城,没什么亲戚在这儿,也没有熟识的同学,我是离你最近的一个了。”
慕久听着他的话,前半句还挺感动的,但等他也冒出那句“亲戚”时,嘴角忍不住耷拉下来,不轻不重地“哦”了声。
这头沈宴已经坐进车里,把手机按成免提,又道:“我到寝室楼下接你,你下得了楼梯吗?”
“走得下去,还有十五分钟呢……”慕久轻声回答,垂着湿濡的眼睫,无意识地拖着拖鞋在阳台的水泥地面上轻蹭,转而问,“你应该还记得我寝室在哪儿吧?”
“记得,我忘性倒也不至于这么大,”沈宴回了句,在挂断电话前又嘱咐她,“你穿好衣服慢慢下来,不着急,等你到了楼下我就到了。”
“好。”慕久乖乖点头,放下手机后胡乱地抬手擦了两把脸,又深呼吸了两下。等到说话的声音勉强恢复正常,这才推开门从阳台回去。
里面的人估计都知道她在外面,刚听到动静就纷纷从床帘里探出头,问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慕久进屋后觉得自己腹部的疼痛缓了一阵,努力牵起唇角,笑笑道:“没关系,我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了,待会儿去趟医院就好。”
“谁来接你啊?”郑婉敏锐地竖起耳朵。
慕久闻言,没忍住抿了一下差点翘起来的嘴角,虽然知道自己还生着病就在这里窃喜实在是过于厚颜,但还是忍不住……觉得高兴。
只不过这种情绪当然不好表露出来,嘴上便只是谦虚低调地支吾:“……就报道那天、你跟杜梦秋看到的那个。”
“哦——”郑婉的下巴跟着她的语调直往上扬,末了了然地一点头,道,“知道了,那个好哥哥,没血缘关系的那种,是吧?”
“靠,是不是你们说很帅的那个?花蝴蝶?我那天出门了没看到!气死我了!”张姿艺久仰对方大名,加上郑婉的多次鼓吹,还在寝室里小范围给他起了个代号,叫花蝴蝶。
“大家……慕久还生着病呢,说这个不合适吧……?”杜梦秋提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