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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看她,是怕自己会食言。

只消看她一眼,强压下心头的汹涌占有欲又会卷土重来。

他对她的执念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只要她离开他半步,他都会发疯。

他不知如何去爱,信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认为或许像是凡人那般成了亲,便可长相厮守。

可是差点因此失去了她。

和她相比,任何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裴娇定定看着他,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是道,“谢谢你救了我,算我欠你的。”

面对这般客气疏离的谢辞,顾景尧顿了顿,蹙眉道,“你从不欠我什么。”

他垂眼看着手腕上的姻缘石,仍旧黯淡无光,那便证明,动心的始终只有他一人。

心脉处断情蛊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这和封魂锁那般疾风骤雨的折磨不大相似。

恍若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将他的棱角骄矜抹平。

情之一字,或许是比封魂锁或者断情蛊更为折磨人的东西。

他没有败给封魂锁,没有败给断情蛊,他是败给了裴娇。

相对无言之时,裴娇缓声道,“我有必要和你说一件事,听起来很荒谬……”

“我胸口下方,多了一根肋骨,据我所知,这似乎是大荒神女遗留下来的神骨。”

“我……很可能是大荒神女转世。”

裴娇抬眼想看他的反应,熟料顾景尧神情平静,“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这一世你只是裴娇而已。”

暮色沉沉,透着桂子清香,月光衬得他眉眼清隽,容貌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