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裴娇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她怔怔地想着,原来如此冰冷的人,也会有这么炙热的感情么。
在二人短暂的失神之间,魏明扬忍着剧痛将灵力注入手中的驭水鳞,空间扭曲的一瞬,他便从原地消失。
与此同时,理智回归的裴娇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面色骤变,松开了顾景尧。
她是疯了么?
裴娇还沉浸在放跑魏明扬的懊恼中,并没有注意她身前的人的神情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低垂双目,袖摆边缘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恍若方才她主动的接近,只是黄粱一梦。
巨大的失落感令他产生了眩晕耳鸣,眼前一片朦胧的血红色。
明明已然不受封魂锁折磨,可又仿佛回到了禁制发作的时候。
他目光木然地转向方才魏明扬跪着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一滩血迹。
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漆黑眼底的光一点点湮灭,像是香炉中烧到头的灰烬,一片死寂。
原来她为了那个人的生死安危,宁愿委身于如此厌恶的自己?
果真,这般肮脏的身世,没人会不在乎。
哪怕是杀了他,她也嫌脏,不愿和他沾上半分关系。
耳边的嗡鸣声越发地大,盖过了一切声音,眼前的世界都变成了鲜血淋漓的颜色。
裴娇道,“我们并不了解季青岭究竟在做些什么,所以留着魏明扬想办法套出点消息比杀了他更好。”
“他受伤了,跑不远,现在去追,绝对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