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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哪怕位于蕴含地火的玉床,哪怕她的西院小筑是与外头已然入冬的魔域格格不入的春景,她也能常常感受到寒冷和疼痛。

她并不怎么在意,这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只知道忍忍便可过去了。

可她对自己的身体不在意,不代表旁人便不在意。

顾景尧深知封魂锁带来的影响,虽然她不比他是魔物,但是她体内也流着他的血,封魂锁反感一切魔物的东西,必然会折磨她。

这段时间顾景尧寻遍各类名医奇草,甚至去各类凶险秘境中探求,终得了一抹指引方向明示未来的龟甲。

长华行宫,身披狐裘的少年从漫天的风雪中步入阴暗的殿内。

走入偏殿时,入目是一弯新月模样的血池,于偌大的血池内浸泡着一面陈旧的龟甲。

魔域的卜筮者面色苍白地望向他臣服的年轻君王,于梅红色的衣袍之下,那劲瘦有力的手臂上布满错落的尚未愈合的狰狞伤痕。

他以锋利的刀刃于旧伤上划出一道新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滚入浸泡着龟甲的血池。

卜筮者实在看不下去,以头抢地道,“魔君,您乃是金贵之体,南魔域全靠您一人之力得以平安。”

“纵使修为颇高也经不住七日放血,若要以血滋养乌金龟甲,此等之事不如让属下来。”

顾景尧面色淡然地看着由自己的血滚入血池,轻嗤道,“用你的血,若是占卜出了差错,你提头来见么?”

卜筮者微微一噎,确实,乌金龟甲乃是上古圣物,需要用修为极高之人的精血浸泡滋养七日。

七日之后,龟甲便可用于指明当下之事的方向,修为越高,精血越多,占卜的结果便越准确。

他匍匐于地,不敢再言。

直至血池内的乌金龟甲终于褪去陈旧之色,焕发出金光之时,卜筮者这才起身,口中念着晦涩复杂的咒文。

顾景尧的手搭在被唤醒的乌金龟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