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垂怜,“奴没能留住裴姑娘,奴罪该万死——”
纸鸢垂眸哭泣时,长睫掩住眼底暗色。
她就不信了,魔君再宠爱她,得知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跟着别人跑了,还能不动怒?
若是裴宁被那人杀了,那么她的目的也达到了,若是没有……那便等着魔君回来收拾她吧。
而她也能借此机会,获得魔君的信任,而替代那个女人在魔君心中的位置,便指日可待了。
顾景尧身后一身血腥气的将领见美人垂泪都心生不忍,暗叹那姓裴的女人当真不知好歹。
早早听闻她不老实,没想到此番又故技重施,难道以为魔君每次都会包容她么?
鬿雀更是抱着胸冷眼旁观,她特意在今日撤走了西宫守门的鬼车,就是为了让这二人露出马脚。
果然,她们都上钩了,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两个影响魔君的女人都除去。
他们各怀心思,却忽觉空气瞬时冷凝下来。
这才惊恐地发觉身前的魔君周遭散发出浓郁的煞气,他的影子在黄昏的剪影中显得飘忽狰狞。
下一刻,长华宫的天空之上阴云密布,庞大的威压瞬时笼罩而来,远处的枯树从中飞出无数逃命的寒鸦。
黄昏逐渐染上一层沉郁的血色,众人纷纷被震的倒地不起,纸鸢更是吐出一口血来。
她错愕至极,如坠冰窖,瑟瑟发抖地望着那居高临下的青年眼中划过一抹猩红的光。
他的语气渗透着麻木的冷漠与阴鸷:“你确实罪该万死。”
他侧过头,眼神瞥过鬿雀,冷声道,“还有你们这群废物,竟让那种脏东西进了本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