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在穿针引线的少女似乎过于沉浸,似乎还不知他的到来,并未将注意力放到这上头。
传闻都说南晏魔君生得招摇俊俏,奈何却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白生生糟蹋了这么一副多情的好皮囊。
可是不知是不是纸鸢的错觉,她竟从那淡漠的眼神中窥见一种卑微藏匿的贪恋与灼热。
他长睫垂下,食指微曲,带着温度的掌心一寸一寸隔着厚重华丽的裙摆描绘过少女纤细的小腿线条。
在为她套上镶嵌着明珠金线的缎鞋时,视线一直盯着那嫩藕似的圆润脚趾。
终于,她似乎有所察觉之前,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纤细的脚踝,飞速地为她穿上了量身定制的缎鞋。
裴娇似乎终于发现了他,似乎有些惊讶。
很快地,那抹惊讶又因手中的针线活化成闷闷不乐,她试图和他讲道理,“能不能商量一下,我可以替你去捕灵兽,或者干脆去北魔域上战场。”
“你按时给我结算灵石就行,别给我整这活了。”
顾景尧还是那个答案:“不行。”
裴娇指着香囊上绣着的不忍直视的花样,很认真地同他讲着道理,“你看看这个香囊多丑,谁戴着谁丢脸。”
“别说随身带出去了,就是放在枕头底下都是要做噩梦的,你叫我绣个这个玩意,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景尧淡淡道,“你且绣着便是了,无论你绣的多不堪入目,多不是个东西,都自然有用处。”
裴娇似乎有些悟了:“你是要拿去辟邪?”
“……”
一直于偏殿外等候的卓念慈没忍住逸出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