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的胆子不大,精神异常敏感,即便后来合欢宗宗主下令不准晚上靠近圣地,宁萱也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而整晚整晚睡不着。
特别是当打雷的雨天,寂静的圣地越发阴冷,风从没有关紧的窗户吹进来,风声就像有人在哭泣,呜咽的声音让宁萱敏感的精神越发脆弱。
宁萱感受到了风的湿润,应当是要下雨了。
她看不清道路,周围漆黑一片,耳朵好像覆了一层薄膜,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呼吸乱了节奏,难受至极。
衣服太长,绊住了她的脚步,宁萱张了张唇,想要叫承怀仙尊,可是她害怕仙尊觉得她拖了他的后腿,怕她给他带去麻烦。
宁萱硬是咬着下唇,咽下了所有声音。
人对于未知总是带有一层天然的畏惧。宁萱越是害怕,脑子就越乱,她努力地跟上前面的脚步声,但她的感知好像欺骗了她,脚步声一会儿从前面传来,一会儿又从后面传来。
突然,她的动作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脚踝被绊住,仿佛有一双从地里长出来的人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宁萱死死咬着下唇,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太害怕了。
走在前面的承怀用手折断挡在前面的树枝,好给后来的宁萱开路,一回头,发现原本紧跟着自己的姑娘不见了,他的心脏往下沉落,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宁姑娘?”承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与往日的沉稳不同,变得急切起来。
他腰上那道口子在他情绪波动的时候,悄然伸出一缕魔丝,在空气中寻找一个落脚点,但在承怀找到宁萱的时候,那点波动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魔丝找不到落脚点,只能挫败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