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西服的外套,拿起画板旁边的黑手套戴上开始画画,他只敢画那个帽子,连她的背影都不敢画。
就是一顶帽子而已,他重新起稿了很多次,心中纷乱,连母亲进入他的画室都没有察觉。
“仅仅。”黎妈妈温柔的声音传来。
黎唯心中一惊,转头看到了自己的妈妈,他想要挡住那个军帽肯定是来不及了,因为黎妈妈已经走过去,拿起那顶军帽说:“这是那位邵恩上将的军帽吧。”
“妈妈,你怎么不敲门。”黎唯看向画室的门口,抿唇说:“我记得我锁门了。”
“先说好哦,我有敲门,但是你没有反应,我会强制解锁你的门,是因为大家都很担心你,管家对我说,你每次回来都会耐心地跟他们打招呼,但是今天换了鞋就急切地进入画室,你又是独自回家,管家担心你是不是在宴会上被欺负了。”
黎妈妈说得耐心又慢条斯理,她看着一地的画稿,弯腰捡起一张,微笑说:“我不是第一次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你的画室,但是第一次见到你生气。”
“我不是生气。”黎唯连忙解释。
黎妈妈抬手,笑容温柔犹如午后最温暖的光,她阻止黎唯继续说下去。
“只是不想被我发现,你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黎唯没说话,妈妈对他来说好像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