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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还想说点什么,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又在桌边干坐了一会儿,才又开始动作——先关了灯,然后一步一步地挪回卧室,盖上了被子,如同一具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躺在穿上。

浓重的黑暗包裹住她,窗户明明已经被钉死了,窗帘却还是飘动了起来,上面映着几个漆黑的影子,影子水波纹一样地晃动着,像是在窗帘上游泳。

“咔嚓咔嚓。”

脑袋底下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挠着床板。她的床是那种箱体床,底部直接与地面相接,中间是分隔开来的储物箱,再上面就是她睡着的床板,还有薄薄的一层被子。

“咔嚓咔嚓。”

脚下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也许是一窝老鼠在磨爪子,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换做以前,她也许会立刻从床上蹦起来,接着下床开灯,然后再去小心翼翼地掀开床板,看看下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但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所以心底始终平静无波,甚至还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唱会正在展开。

窗外是凄厉逼人的风声;楼上传来挪桌子挪凳子的声音;隔壁的人“咣咣”地敲着墙;不知道谁家大晚上剁着饺子馅,把菜板敲得震天响。

然而不幸的是,她住在顶楼,隔壁也没有邻居。

也许是下午睡多了,此时她并没有什么睡意。单薄的墙体往里透着寒风,吹得她有些头痛。

她睁开眼睛,和睡在她天花板上的女人对视。

从始至终,她都只能看清女人的下半张脸。她有着苍白的皮肤,和红玫瑰一样的红唇,还有嘴里那一口猩红色的尖牙,像是能轻易地咬开人类最坚硬的头骨。

女人对她露出一个笑容,于是她也回了她一个,两人和平地共用着这个房子,没有发生过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