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错,一直将贺子坤看成是跳脚的小丑。贺子坤几次三番找他麻烦,有时候欺负到他头上了,他也会回击几句,但大部分时候符清都没有记挂在心里。
一方面是因为符清本人比较记恩不记仇,不喜欢让负面情绪包围自己的生活;另一方面,他也多少有些……看不起对方。
总觉得对方不值得让他记挂。
可符清现在才明白,如果跳蚤除不干净,它就永远不会安分,甚至还会趁人无防备的时候多咬两口。
沈言昭第一次直面符清的脾气,眼底的兴趣愈发浓厚。
有些人,好像也就是看着软绵而已呢。
“你心中有数就好。”沈言昭看出他不想多说,也没强求,不以为意道,“身体舒服了吗?不舒服可以在这里睡一晚。”
符清赶紧拒绝。
留在这儿也太羞耻了!
沈言昭也有同样的想法,被刚才闹过一茬,他在这个房间里怎么待怎么不自在。
不过,他等了一会儿,疑惑道:“还不走?”
符清沉默片刻,咬牙道:“……你倒是,解开绳子啊。”
他的脸又红了起来。
沈言昭也跟着红了脸:“哦。”
绳子是为了不让符清乱动乱蹭,绑的时候就很紧,在他挣扎之下,这些口都变成了死扣,解起来很费时间。
两人凑得有些近,房间里极其的安静,这就导致,他们似乎能听到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
麻绳和布料发出摩擦的声响,符清错开眼,忍受着这份难言的尴尬。
好了。
沈言昭解开绳子,刚想抬头说什么。
结果却先被眼前的场景给看愣了。
少年的脸上还带着红,错开的眼睫落下一些阴影,在夜色下微微地颤动,充满了不安。少年额间带着些许的汗意,刘海微湿,黏在额头,符清的身上,是一种带着脆弱的精致感。
沈言昭喉结滚动。
有一种和做爹时完全不同的情绪,在心间丝丝绕绕,缠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好了啊。”符清看到了解开的绳子,没好意思抬眼,再次感谢道,“谢谢你。”
沈言昭:“嗯。”
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哑意。
……
最后,符清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他太丢人了,实在没有办法直视沈言昭。
走到楼下的时候,符清本想要去前台先结账——已经承了恩人的救命情,他总不能再让对方出开.房的钱。
然而,他还没走近,就听到前台在窃笑。
一边小一边八卦:“沈总看起来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结果私下里……刚才他打电话,要了条绳子上去呢,没想到,他居然喜欢玩这个。”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听说很多老板都这样。就是不知道,沈总抱上去的人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