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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陈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屋外半弦月高悬,乌黑的云飘过,遮住微弱朦胧的月光。

姜遇横抱起陈米穿梭在黑夜里,隐身进了后山的一座祠堂里。

洛半城这段时日除了教方秀弹琴,还忙着调查单旬。

单旬身为一庄之主,白日忙于处理府中事物,久坐书房。午后再听方秀弹一曲。

方秀不怎么会,每次都弹得乱七八糟的,她很尴尬羞愧,但单旬似乎不是很在乎,他只是痴痴地看着她,然后让她说一句“单郎,你冷吗”。

单旬和方秀用过晚膳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翌日清晨,他则会坐在房檐上,吹一曲清笛,直到鸡鸣日出东方,回到书房开始办公。就这样日复一日。

洛半城派的人在祠堂前看到单旬夜暮时分进去,后来又看到单雷来过,而单雷走出来时钥匙掉在了地上,他弯腰去捡,也被洛半城的人看到了,这就有了此番谋划。

祠堂里破布翻悬,灰尘扑面,还有一股腐朽和糜烂的恶臭。陈米一走进去就挂到了蜘蛛网,她一边咳一边抓头上的蜘蛛网。

姜遇观测着堂内摆设。

一尊佛像拈手静然雅坐,微张着目俯瞰众生。

陈米也四处转,找洛半城说的什么有可能的密室入口,回过头却看到姜遇仰头望着佛像,“姜遇,怎么了?”

姜遇凝视着佛像的慈目,“小米,菩萨每日看着众生喜哀,听其祈福,可曾厌倦?菩萨可会有自己的祈愿?又是何人来替他们实现呢?”

出山以来,陈米很久没有听到姜遇的连环发问了,她想了想,“跟姜遇做大夫一样吧。虽说悬壶济世,但你也不可能救到每一个人。病人太多也会疲惫,然后,自己也会生病,偶尔也需要大夫的不是吗?我想你应该最能体会菩萨的心情了。”陈米轻轻笑着。

姜遇似有所思地点了首,低下头转了转佛前的烛台,咔哒一声,佛像后移出一块泥石门。

陈米微有些惊讶,这种书中才有的机关门原来真的存在,看来她果真是见识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