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安折到案前去写药方,贺嬷嬷面露遗憾,又很快敛了神情,宽慰薛妙道:“会有的会有的,王爷和王妃身子都康健,孩子不过是迟早的事!”
闹出好大一番阵仗,还郑重其事对楚烜宣布“大喜事”的薛妙这会儿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她难为情地勉强点头。
待贺嬷嬷送方时安出去,薛妙呜咽一声拿丝衾把头蒙住,不肯见楚烜。
楚烜扯下她头上的丝衾,耐心将她被搅得缠在一起的发丝与簪上的流苏解开,缓声道:“贺嬷嬷不是说了,孩子是迟早的事?”
“再者……”楚烜拨了拨她头顶晃悠悠的流苏坠子,道,“现在有孩子,太早了。”
薛妙嘟哝道:“哪里早?现下有身孕,等到明年中才能生产呢!到时已是我们成亲第三年了!”
她这个算日子的方法,楚烜一时竟说不出哪里不对,他沉默片刻,如实道:“是我暂且还不想要。”
薛妙难以言喻地看他一眼,往侧方坐了坐,与他面对面,盯着他道:“为何?”
别的男子不都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怎么到他这里就不一样了?
眼见着薛妙又要想些有的没的,楚烜赶紧道:“与旁人无关,你不要多想。”
薛妙险险收住思绪,顺着他的话重新想。
与旁人无关,那就是与她有关。
与她有关……
薛妙自然想不到楚烜更多的缘故是为她的身子底着想,她左思右想,忽有一瞬福至心灵。
想明白后,她充满讶然,用“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的眼神将楚烜从上至下打量一遍,“啧”道:“至多不过十个月,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