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是他对不起我, 又不是你。”
薛妙并不去扶萧云婧,却也不受她的礼,旋身在榻边坐下, 不高兴道:“你一进门就这般,难道要我再回礼?”
想着那场景, 薛妙撇撇嘴道:“我们面对面站着, 你行礼一次,我回礼一次,如此没完没了, 好叫庄子里其他人都看看这里有两个傻子?”
见萧云婧被她话里的情境逗乐,面色不复一进门的凝重内疚,薛妙又道:“你若是执意要与他夫妻一体,代他向我赔罪, 日后我便真正把你二人当做一人。”
她看着萧云婧,认认真真地问道:“他用你的名义诓骗我,害我落入西胡人手里,置我于险境,我把他当仇人。即便他目下对楚烜、对大周有用, 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哪日心情不好还会故意拖着不给他解药吃, 让他遭受万箭穿心之苦。”
“你知道他被喂了毒的事么?”
萧云婧道:“知道,那是他该得的。”
薛妙点了点头,继续方才的话道:“你想让我也如方才所说对他那般对你吗?”
萧云婧急道:“自然不想!”
她顿了顿,稍缓神色,对着薛妙道:“我已与他和离了。”
如今连夫妻都不算, 所谓“夫妻一体”自然再无从说起。
“我只是……”萧云婧在薛妙身侧坐下,蹙着眉尖开了个话头, 想了想又觉着此事需得从头说起,“我早发觉他不对,只是那时以为他是私底下选定了黎氏一党,为五皇子做事。”
平阳侯府一向不涉党争,宋祁娶她的时候也曾对着她指天发誓,绝不涉足夺嫡之争,不主动算计害人。
她那时候发现他的阴私,发觉自己被骗了许久,惊怒交加之下去质问宋祁,宋祁却咬死不认,可要他说做那些事是为何,他又不肯说。
“我与他不欢而散,当时便起了与他和离的心思。无论他有何难言之处,都不该骗我。”
萧云婧道:“真有不得已之处,就不该对着我赌咒发誓,我又不曾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