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轰隆在头顶炸响,雪亮白光劈过,照亮薛妙的脸,让楚烜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称得上诡异的亮光。
这一刻,在忽然明白了许多的薛妙面前,楚烜就像是被有权有势的纨绔公子逼到墙角的小女子,可怜,无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方时安根本不管自己这一句话是否会引起惊涛骇浪,他只在意自己的招牌,若治不好楚烜,他日后出去给人算命都抬不起头。虽说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多少的联系。
“你给我节制些!”
方时安对着楚烜吹胡子瞪眼,当着薛妙的面,一点没避讳,更没给楚烜留所谓的面子,甚至连里子都准备一同撕下来,“我可不想有一日手上的病人是死于马上风!”
楚烜还未说话,薛妙先道:“您这话可就严重了!方大夫您放心,就算楚烜他实在忍不住想……”
“薛妙!”楚烜忍无可忍,咬牙打断她顺杆爬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妙缓缓眨了下眼睛,仰头看他,十分肯定地点头,“我知道啊,马上风不就是……”
薛妙在楚烜要杀人的目光里听话地打住,没当真去解释那个污秽的词。
她静了一息,无辜道:“这不是您问我……”
她竟真的知道!
楚烜脑中嗡鸣,一张俊脸比府里灶上那口用了十数年的老锅锅底还要黑上三分,“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你知不知羞!”
“您不也知道?”薛妙不服气,指责起他来。
瞧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楚烜深吸一口气,然他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掌下长案应声而断,案上公文笔墨散落一地。
薛妙叫这突然的声响吓得一个哆嗦,待看清发生了何事后,她瞪大了眼睛,足有半晌没说出话。
楚烜以为她是被吓到,收了右掌背在身后,神色稍缓,正要开口,就听薛妙语调激越,活像是发现了什么旷世的宝藏,“这可是黑沉木的长案!您竟能一掌将它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