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说着打量楚烜的神色,莹润樱唇张张合合没有个停下的时候:“您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待回去我就去问方大夫……”
楚烜目光从她唇上移开,嗓音不知为何有些哑了,道:“我几时说要去了?”
薛妙反应极快,“谁说是您要去了,分明是我嘴馋,吃过一次还想再吃,求着您陪我再去,想让您给我付银子呢!”她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扯,“我刚才不是在求着您跟您商量呢么?”
马车在夜风里徐徐向前,些许凉风从拂过车帘吹进来。
薛妙坐得离车门太近,被风吹得指尖泛凉,她扯了扯披风,手指往衣袖里缩了缩,脸上笑意融融,弯了眉眼哄孩子一样问楚烜:“现在您答应了吗?”
楚烜将她缩手的动作收入眼中,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拧着眉道:“坐那么远做甚?常旭驾车不稳,当心摔出去。”
常旭在车厢外将楚烜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转头,视线似乎要给车帘挖上一个洞。
想让王妃坐近些,直说便是,何故要诬蔑他?
薛妙忍着笑往里挪了挪,又挪了挪,直挪到与楚烜腿挨着腿,她才停下,见楚烜目视前方好似全然不关心发生了什么,她故意问:“您看我这样够安全了吗?不瞒您说,我甚是怕疼,常旭驾车实在让我不放心,我万一真的摔下去了可如何是好?”
楚烜这才屈尊降贵般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两个字:“坐好。”
薛妙坐在他侧边,靠得很近,她盯着他微红的耳廓,抿着嘴偷笑。
车厢外,常旭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今夜的风好凉,吹得他神情都麻木了。
……
回到府里已是戌时,夕阳的最后一抹余韵收起,夜色彻底黑沉下来,府里已然掌上了灯。
薛妙在车上便将今日在永嘉伯府见到铁勒人脖后的图腾一事告诉了楚烜,一回府,她便命人取来纸笔伏案将记下的半截图腾画了下来。
寥寥数笔,一只昂然吐信的蛇首和其身下些许露出来的线条便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