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之问他:“你之前就没来过这儿吗?”
晏容秋摇头,“因为和工作无关。”
贺晚之:“那你今天怎么想到来了?”
“因为和你有关。”晏容秋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能和你一起看这样的风景,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话音未落,就被贺晚之覆上来的亲吻掠走心神。
短促的一个吻,有如蜻蜓点水,却比糖球儿更甜蜜。
沙滩的尽头,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植物色彩浓丽,散发着蓬勃辛辣的清香,混合着大海潮润微咸的气息,酿成了一种略带暖意的芬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深呼吸,空气回游在胸腔,又往四肢百骸散去,好像骨头缝里积聚了一整个冬天的沉重寒气,都被彻底驱散了一样。
晏容秋意犹未尽,“这么快就逛完了。”
贺晚之脑筋一转,“西衡洲不是建了个小码头吗?我记得还剩了艘游艇。”
晏容秋:“……咳,公器私用,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海面上很平静,不过上船后,还是会感受到明显的摇晃感,索性贺晚之驾驶技术不错,晏容秋过了会儿也就适应了。
“你晕船比以前好多了。”贺晚之道,“当初你一上佑安岛就吐了,躺了半天才缓过来。”
晏容秋庆幸悲剧没有重演。
天□□晚。
浪涛似乎比刚上船时汹涌了些,一波一波低声咆哮着,卷起白花花的浪头,涌向黄昏时分的天空。
天幕就像一副绚烂绮丽的油画,深红色、玫瑰色与钴蓝色交叠渲染,远远地直向大海尽头蔓延而去。整个天地都被染上极尽梦幻的色彩,就如上帝降下一场盛大的幻梦,而他们,正是无意闯入的最微不足道的两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