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晏容秋刚起床没多久,贺晚之就又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明明是温暖和煦的搭配,却愣是被他衬出一股妖孽的气息。对比以前永远一身黑,从头到脚都透着严肃与沉闷的贺铸,反差实在过于巨大,晏容秋只多看了两眼,就觉得有点头晕目眩。

“早上好,宝宝。”

晏容秋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声“宝宝”是在叫自己。

“你有事吗?”

冷淡至极的语气在泛红脸颊的映衬下,软噗噗的毫无威慑力。

“有,我想你了。”贺晚之深深地看着他,眼睛在阳光照射下闪动着琥珀色的光彩。“你有想我吗?”

“我爷爷想你了,说要找你聊聊。”晏容秋放他进来,领着他去晏鹤声的书房。经过客厅的时候,遇见专心致志吃早餐的晏铭。晏铭一见他俩,立刻放下手中的豆浆,一脸紧张地提醒道:“你们小心点,老爷子昨天很晚才从贺家回来,我都不知道他气消没消。”

为了不让场面变得更混乱难以收场,温苓心早早拎着他们两人离了席,所以晏容秋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爷爷的怒火并不难想象。大概已经气到再不想见自己,就连要见贺晚之的口信,还是妈妈代为转告自己的。

“进来。就他。”

书房里传来的声音还算平和。

贺晚之看了忐忑不安的晏容秋一眼,“肯定没事的”,轻轻捻了捻他的手掌做安抚,就推门进去了。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晏容秋并不担心自己。他只是害怕爷爷也会和贺清庚一样,因为贺晚之的出身问题而轻贱于他。就算贺晚之表现出的,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自己还是不能接受,绝对无法接受。就因为这种事情被苛责被伤害,对贺晚之而言是多么不公平。

现在一想,这个人的生日简直是个莫大的讽刺。在饱受祝福的特殊日子诞生,却被血脉相连的家人排斥避忌,直到现在,都摆脱不了这片徘徊不散的阴影。

在书房门口踱来踱去,晏容秋越脑补越心惊,殊不知里面的气氛,倒是一派诡异的风平浪静。

“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晏鹤声示意贺晚之喝茶,“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创办出西壬这种规模的企业,真是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