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晏容秋的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的黑眼珠忽然无限大,大成了两只深深的黑洞。

死死盯着贺铸,他又开口厉声道:

“受信息腺共济失调紊乱症的影响,我绝对不可能像其他oga那样!”

不知是为了强调给谁听,他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绝对,不、可、能。”

命运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若非昨天亲耳从信任的医生那里听到确诊消息,他根本从未想到过,原来自己引以为幸的极度冷感体质,竟是来自无解之症的慷慨馈赠。

“还有,你,贺铸。”晏容秋黑沉沉的眼愈发森冷,目光跟冰锥子似的,直往对面那人的皮肉里戳,恨不得戳出个百孔千疮。

“你骗我。”

话一出口,他心里忽而涌上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也不纯粹是愤怒。

大概还有一点遭到背叛时受伤的感觉。

可贺铸又偏偏什么都好,什么都会,这就让他的谎言像一团甩在白纸上的墨点——更加刺目扎眼,更加令人如鲠在喉。

双手攥成拳头,牙齿发狠地咬到酸痛,晏容秋猛地站起身,做出一个斩截利落的送客姿势。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