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算得了什么?

可是,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为什么偏偏发生在他身上呢?

他睁大眼睛,茫然地望向台下,那里明明应该是一片黑暗,可他偏偏却看见了。

看见了。

看见了父亲和母亲,他们是唯一有色彩的,是唯一有形体的,他们正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他们。

晏容秋站在原地,愤怒与失望在脚下生出根来。

那段积蓄在心里的肮脏记忆,此刻被摔碎成一千片一万片的零碎破烂,所有的锋利碎片一齐翻涌上来,呼啸着席卷他的脑海。

变成了憎恨。

变成了不甘。

变成了委屈。

变成淬毒的带刺藤蔓,穿透身体的每一寸每一部分,几乎要像冬虫夏草般将他整个人吞噬干净。

那年夏天,去很像西衡洲的地方过暑假的夏天,是晏容秋记忆中最最快的一段时光。

闪闪发亮,充满希望。

爸爸妈妈难得相处得非常和睦,不像以往那样冷冰冰的互不相干,他感觉整颗心都变得轻松了,再没被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无力感。

晏铭和温苓心大概以为,他们这样不吵不闹,只是划清楚河汉界地过日子,并不会对儿子造成影响和伤害,更何况他还小,小孩子能有什么感觉?

其实,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