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铸手大,手指又长,而那罐子小小一个本也装不了多少糖,所以这一抓几乎去掉了整整半罐的量。
还有还有还有,正常人一般只会拿一颗意思意思吧?哪有真这样不客气的啊!
瞥见对方微微睁大的黑润眼眸,很有一种懵然的可爱。贺铸若无其事地略侧过头,掩饰住上扬的嘴角。
刚才,自己是不是有点坏心眼了?
但,谁让那是晏容秋说要给他的?
只要是与晏容秋有关的东西,他就会忍不住想攥取更多。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希望你能打起精神。”晏容秋屈起食指抵在下巴,优雅而平和地鼓励下属。虽然他的心一直在流血,但对方可是贺铸,努力、上进、踏实,还很贤惠(?),拥有田螺姑娘般的美德,很配得上他珍贵的糖果。
“谢谢。”贺铸一只手撑在桌沿,高大的身形完全将人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中,“下次,换我请您吃糖。”
吃、糖。
两个字不轻不重地落在晏容秋的耳膜,蔓延开一丝微麻的痒,又共振着一路往下,回荡在胸腔。
对危险本能的预感一闪而过。
他往后靠了靠,微蹙着眉头,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后颈。
好奇怪……
那块本应任何感觉的皮肤,正在隐隐发热,隔着薄而柔嫩的肌理,晏容秋可以感觉到,有一颗比豌豆还小的东西,正兀自脉脉跳动,一下,一下……
就像一颗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小小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