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铸坐在对面看着晏容秋,觉得他两颊微微鼓起时,有点像一只小仓鼠。

能时时捧在手心就好了。

既觉对方一举一动都透着可爱,贺铸心里又生出许多满足。仿佛自己终于使这如霜似雪之人食了世间烟火,使他多了些真实而鲜活的感觉。

“味道很好,谢谢你的款待。”晏容秋礼貌道谢,刚想起身收拾餐具,贺铸就把他按了回去。

高大的身影俯下来。

“这里,奶渍。”

纸巾透着指腹的温度,落在晏容秋的唇角,轻轻蹭过柔软的唇|瓣。晏容秋的皮肤是没有血色的瓷白,嘴唇也是淡淡的粉,稍微这么一触碰,色泽就明显冶艳了几分。

“好了。”

没等晏容秋反应过来,贺铸就已直起身,端着餐盘往厨房走去。

又是这样突如其来、完全无视距离感的举动。

晏容秋下意识咬了咬嘴唇,试图抹消留在上面触觉与温度。

不喜欢,但也不讨厌,若将贺铸这样的举动,归结于周到细致的工作态度,甚至变得可以理解。

但是,不喜欢与不讨厌并不能两两相消。每一次,总像有一根透明的蜘蛛丝,猝不及防地牵动他的心律,使它以小而微的幅度乱了阵脚。

沙发边,落地钟传来清晰有力的钟摆声。

晏容秋转头一看,没想到那竟是赫姆勒九音管,世界上最顶级的落地钟。

更有意思的是,这一座的月相盘并非常规的地月系,而是别出心裁地用以蛛网和蜘蛛来展现周期变化,精美复杂得宛如艺术品。